穆淮又说:“还是我帮你弄好吧。”
没有给她拒绝的空隙,他话落的同时,人已经踏上马车。
穆淮在桌角放了一颗夜明珠。
将桌案移至马车角落,再把两张椅子拼凑,瞬间更加宽敞起来。
又铺上一层棉絮,看上去很柔弱舒适。
整个过程一气呵成,干净利落,且不失优雅。
堂堂皇子做这些事,很洒脱随性。
穆淮转身,瞅着她神色略微苍白,眉目微拧:“你不舒服?”
霍檀摇头:“可能是太困了。”
他神色微动,没有再打扰她:“那你有什么事就叫我。”
轻轻放下这么一句,他下了马车,朝小溪旁而去。
夜幕深沉,万籁俱寂。
不知睡到了什么时辰,霍檀是被肚子疼醒的。
还有身下一片湿润的感觉。
她倏地惊醒,连忙坐了起来。
最近事情繁杂,她竟然忘了这几日是葵水要来的日子。
似乎提前了三两日,她觉得兴许是最近精神错乱,才导致紊乱的吧。
她瞥了眼窗外。
天未亮,依然是一片漆黑。
凉风拂过时,似乎还带着阵阵异样的声响。
霍檀忍着腹痛,缓缓起身,将包袱翻了出来,开始拿衣衫寻布包。
她心里暗自叫苦,这个时候来,还真是诸多不便啊。
而且古代用的这东西,她一时该怎么习惯?
好在采苓准备的东西都齐全,干净的衣衫和束胸之类的都有很多套。
忽然,身后传来开门的动静。
霍檀错愕地回眸,只见穆淮一脸震惊地站在马车门口。
她连忙将手中的布包塞入衣衫中,迅速转过身子,面对着他。
“你…怎么没有睡?”
穆淮蹙眉:“你受伤了!”
霍檀哑然,她哪有受伤?
莫非是自己月白色衣衫上,身后的血迹太过明显?
她快速让自己镇定,脑子飞快运转,思忖着如何解释过去。
“你流了很多血,伤口在哪?”
穆淮上前两步,清冽磁性的声音透着急切的情绪。
流血…
伤口?
霍檀的眼皮跳动着,她尽量让自己淡定,垂眸淡淡地说:“我…是因为最近上火,长了痔疮,所以流血。”
这都是些什么事啊?
真是糗大了!
她从未感觉如此难堪过。
硬是将女子正常的月事,说成是痔疮。
穆淮半信半疑:“真是如此?那你脸色怎么那样奇怪?”
霍檀内心抓狂。
她抬起凤眸,扯了扯嘴角:“殿下,痔疮这种事,在您面前提起怪不好意思的啊,所以我…”
“真的没事吗?”他神色担忧,不依不饶地问。
“我会医术,很清楚自己的情况。”霍檀耐心解释。
穆淮瞅着她脖颈处极淡的绯色,心里有了几分了然。
他眸光忽而晦暗,避开她清澈的眼眸:“我去给你弄点温水来,给你擦…血迹…”
话落,穆淮转身,匆匆跳下马车。
不似以往那般从容,而是有种落荒而逃的感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