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继续追,战死总比回去被处死强!想想你们在大营的家人,若是战死他们还能够从掌盘子那领到抚恤的钱粮,若是回去之后被问责处死的话,那就什么都没有了,甚至连家人都受到牵连!”
马程脸色绷得紧紧地,作为跟着曹禹起事的老人,他太了解自家这位掌盘子的脾性了,完全可以用“说一不二,狠辣无情”八个字来形容,没有任何情面可讲。
“驾!驾!······”
平日里爱惜如命的北地战马被他的马鞭抽出一道道血痕,剧烈的痛楚让战马发狂地向前狂奔,飙升的速度瞬间让马程与其他人拉开了一段距离,并不断朝着前方的骑兵靠近。
双方的马力,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上的,马程现在已经没奢望能够拦住前面那支精锐轻骑兵,等待后面的步卒追上来了。
他如今只在胸中憋着一股气,想着如何从他们身上咬下一块肉,临死前也要拉一个垫背才行。
看见自家头目不管不顾地往前冲锋,其他人也不得不硬着头皮顶着箭矢,奋力追赶上去。
这时候马队马匹的劣势就充分地暴露出来了,好的马匹自然就跑得快一些,例如马程那些大小头目座下的战马,但问题是马队里面大部分都是普通的马匹,速度拉开之后,整支马队的队形就变成了一条直线。
有些人开始掉队了,也有些人干脆调转马头,偷偷地离开了,不是所有人都在乎家人的性命的,性情凉薄的人,只在乎自己。
与乱了队形的岷山贼马队相比,前方的白马义从们则有条不紊地操纵战马一边拉开距离,一边对着后方放箭。
刘枫也跟着一起不断地搭弓拉弦,将箭矢射出,不过命中率低得可怜,毕竟他的箭术只有2级,射固定靶尚可,但后方又不是固定靶,而是能够快速移动的目标,刚开始的时候,能够命中后方马队的马匹,完全是运气使然。
不过尽管没有命中目标,但却是一个很好的训练机会,因为他发现在这种实战当中,箭术熟练度的提升也比平日练箭要快很多。
后方马队的人员拉开之后,箭矢的命中率虽然是大大降低了,但是依然有一些倒霉的家伙中箭倒地。
“咻!”
策马狂奔中的马程突然感觉自己的肩膀好像被一把大锤砸中,身子一晃,险些从马背上掉下来,只见一支箭矢刺穿了他肩膀处的铁甲,插入了血肉里面,但是因为有铁甲的阻挡,并没有深入皮肉多少。
他看着前方越来越近的骑兵,一把将箭矢拔掉,然后伏低身子,并操控着坐骑左右移动来躲避来自前方的箭矢。
不过并非所有人都拥有他那样精湛的骑术和精良的战马,随着中箭的人不断倒地,渐渐地,还能够跟在后面的就只有十余骑了。
这十余骑可以说是整支马队的骨干,无论坐骑还是骑术都是马队之中最好的。
他们分散在马程周围,控制着坐骑左突右拐,躲避着前方的箭雨,穷追不舍。
随着距离的不断拉近,前方的骑兵突然停了下来,组成了楔型阵正对着后面追来的马队。
“兄弟们,他们没有箭了,随我一起杀!”
看到这一幕,马程眼睛一瞪,立刻抽出长刀,斜指前方。
“杀!”
周围汇聚过来的人围绕在马程两侧,组成一个简单的队形,发起了自杀式的冲锋,他们每一个人的脸上没有任何畏惧,只有必死的决心还有一丝解脱。